编者按:本文作者韩健博士,授权发布。(注:左起第三个最帅的就是韩健老师)
韩健是美国HudsonAlpha研究院的研究员,做分子鉴别诊断平台技术的开发和免疫组库基础科研,创办了Genaco, Diatherix, iCubate, iRepertoire等公司,并研发了tem-PCR, arm-PCR 多重PCR技术和iCubate技术平台,免疫组库测序技术平台 等。
钱是身外之物,可又是今生今世做事情所必需的工具,也常常成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准。绝大多数人会同意把搞钱当作人生的唯一目标是不对的,可是为什么不对?不一定能讲清楚。
其实,在每个人的经历中,都应该有一段时间(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在为钱奔波。当然,对搞科学的人来说,能越早摆脱(为钱奔波)这个状态越好。
“跑钱”也有几个阶段:(1)给自己的肚子搞钱。为了自己的生存;(2)给自己的脑子搞钱。为了能精心专注地工作;(3)给别人的肚子搞钱。为了更大程度协助自己的体力和脑力劳动;(4)给别人的脑子搞钱。钱已经多到用不完了,需要大家一起来花。
我们在大学毕业以前是“寄生虫”,靠父母的钱买来生存和发展的机会;大学毕业按理就应该有生存能力了,应该能把自己的肚子问题解决了。可是在竞争激烈的中国,不但喂饱自己难,想出人头地就更需要继续深造了。于是,一直到研究生毕业,甚至是到博士毕业才能保住肚子。
肚子饱了,脑子就开始饿了。于是开始给脑子找钱。这时,导师(老板)就成了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寄生虫”生活。寄生于父母的时候主要是长身体,而寄生于导师的时候就要长见识了。为人父母,成功的就是给孩子一个健康的体魄,能给自己找饭吃;为人师长的,成功的标准就是培养出能独立思考的人材,能给他们自己找到科研经费,把自己的脑子喂饱。
等自己当上导师(老板)了,就要给学生们和手下的合作者找饭吃。等老板变成大牛了,手下的也都成为导师了,那就是又用他人的体力,还用他人的脑力了。
其实,导师和学生的关系不应该是“寄生”的关系,应该是“共生”的关系。学生不能象寄生虫一样仅仅吸取导师的营养,还应该做出贡献,提高“宿主”的生存能力。只有形成了共生的良性互动,导师和学生才能共同发展得更好。
我前两天写了一篇“不做实验的老板和不拼刺刀的将军”的文章,目的是想说老板不做实验可能有需要大家理解的地方。学生的认为导师不称职可能是因为导师还处在忙着解决大家的肚子问题的阶段,他可能还没有经历(或能力)解决大家的脑子的饥饿?
经常碰到从农村出来的高才生,家里,村里可能是第一个走出来上大学的。从没听说过他们抱怨父母,哪怕从小就营养不良,身体长得不很健壮,对父母也总是感恩不尽。我们既然能从贫困中挣扎出来,青出于蓝胜于蓝而从不抱怨父母给的营养不良,为什么会去抱怨导师给的“精神营养”不够?
不抱怨父母,是因为知道父母已经尽到了他们的能力。那么,在抱怨导师以前,是否也应该看看他们已经尽到了他们的能力?真正有成功潜力的人,总能摆脱环境(父母,导师)给他们的限制而超常发挥。而且真正有能力的人,也总是把恶劣的环境当成对自己的挑战。
有些学生抱怨说:“老板就给我一个课题,也不讲如何去做,全靠我自己解决,只有师兄师姐能帮忙。”其实这在美国也不少见。导师给一个方向,一个问题,但是
应该同时给你足够多的实验经费。剩下的就靠自己的努力了。越是这样“放手”的导师,学生出成果的机会越多。越是有能力的学生,越希望老师不是每天都在背后看着管着。最快活的学生就是老板有钱,管得又少。
期待导师经常指导的学生本身的能力就可能有问题。因为老师能看到的文献,你也能看到。老师能看到的问题,你也(迟早)能看到。依赖导师就永远不能摆脱寄生环境,不能独立。那就只能一辈子做饱着肚子,空着脑子的“科学打工者”。
人生就是这样:少年时用父母的钱喂饱肚子长身体;青年时用老板的钱喂饱脑子长知识;壮年时用自己挣的钱喂饱肚子养儿子,喂饱脑子出成绩;中年用成绩带来的钱养自己的脑子和别人的身子;老年的时候靠别人养我们的身子和脑子。
年轻人苦,是因为自己的肚子和脑子都饿;壮年人苦是儿子的肚子饿,自己的脑子饿;中年人苦是别人的肚子和脑子都饿;老年呢,可能肚子和脑子都不饿了,不过愁的是已经没有了胃口。
处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就要明了自己在该阶段需要为什么搞钱:是肚子?还是脑子?是给自己的肚子搞钱?还是在给儿子的肚子搞钱?不能总抱怨钱不够而不知道到那里去找,甚至不愿意去找。更不能当着“寄生虫”,吃着别人的,还怪“宿主”不努力。
不过,也千万别迷失了方向,以为钱就是万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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